《般若经》,是一切大乘佛教经典中出现最早的经典。严格地说,《般若经》并不是一部独立的单一经典,而是般若一类经典的总称。这种情况,在汉译佛教典籍中表同得极为突出。由于般若类经典的篇幅大小不等,我国曾有很多不同译本的《般若经》。第一个是东汉末年支娄迦谶的译本,他于汉桓帝中平年间(178~189)来洛阳,译出了《道行般若经》十卷;此后,晋代的竺叔兰和无罗叉译出了《放光般若经》。后秦时,著名佛经翻译家鸠摩罗什等译出《小品般若经》,即是《道行般若经》的异译,又译出《摩诃般若经》,即是《放光般若经》的异译,同时译出的还有《金刚经》以及发挥般若思想的《大智度论》、《中论》等著作,大乘佛教般若思想在我国的传播得到深入。译介《般若经》的集大成者,是我国著名佛经翻译家、高僧玄奘,他在晚年编译了600卷的巨著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,从而使汉译《般若经》得以完备。
《大般若经》,全称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,共600卷。它共包括大小16部经典,称为十六会。从产生的前后次序来看,其第二会即是《二万五千颂般若》、第四会即是《八千颂般若》和第九会即是《金刚般若》,产生的较早,所表述的是般若的基本思想,约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前后。其他各会则是在以后几具世纪中逐渐增入的。据统计,汉译佛内中属于大乘般若类经典的共有二十几种,但都不出于《大般若经》的范围,如《道行般若经》,相当于《大般若经》第四会的内容,《放光般若经》则相当于《大般若经》的第二会,而《金刚经》,则属于《大般若经》的第九会。所以,玄奘的《大般若经》实际上是佛教般若类经典的总汇。
《般若经》是大乘佛教经典中形成最早的一类经典。所谓“般若”,梵文是prajna,音译智慧;波罗蜜多,梵文是paramita,意为“到披岸”;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以佛教的智慧到达彼岸世界。“般若”,是大乘佛教所讲的六度即六种修行方法之一。六度是指布施、忍辱、持戒、精进、禅定和般若。在大乘佛教看来,六度之中,“般若”是最高的修行方法,其他五种都要以“般若”为指导。这里所说的“般若”,并不是一般的智慧,而是一切诸佛菩萨的智慧,其核心内容就是对“诸法性空”的认识,而这种认识“诸法性空”。“诸法”,就是一切万法,也就是一切事物以及人们对于这此事物的认识;“性空”,即是一切诸法本性皆空。“诸法性空”就是说一切万物都是因缘和合而成,假而不实,本身并没有一个常一自的自性,所以万物都是因缘和合而成,假而不实,本身并没有一个常一自在的自性,所以万事万物本质上都是空的,都是不真实的、虚假的,这就是“性空”。另外,一切诸法生性虽空,而合成事物的各种因缘却是存在的,也就是说,诸法虽然性空,却不是绝对的不存在,并非虚无,只不过是幻化不实而已,所以诸法又是“幻有”。“诸法性空”,是大乘佛教般若思想的理论核心,《大般若经》600卷,所讲的主要就是这一理论,而作为般若的智慧,则就是认识“诸法性空”的智慧。这种智慧在般若类经典得到特别的重视,甚至认为大乘即是般若,般若即是大乘,大乘与般若不二。所以,作为大乘思想的理论基础,般若甚至被认为是“诸佛智母,菩萨之慈父”。
真俗二谛说是般若思想的另一个重要方面。它把人对现象世界的正常认识称为俗谛,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世俗真理,并认为这种真理是“颠倒”的,不真实的,只是凡夫愚人的认识。由于人们执着于这种认识,从而产生种种贪爱,流转生死,不得解脱。而只是具有“般若”这处智慧的诸佛菩萨,才能彻悟“诸法性空”的真理,这种真理才是“真谛”。
在修行方法上,《般若经》提出了“菩萨乘”的思想。菩萨是梵文的音译,意译“觉有情”,指修持六度,以求无上菩提,利益众生的修行者。所以,菩萨乘的修行方法,其实就是六度的修行方法,而于六度的修行方法中,般若则是其中最为重要者。
般若类经典的印度十分流行,而般若思想则是大乘佛教思想的基础,稍晚形成的《华严经》、《法华经》及《涅盘经》等,都是在般若思想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。般若思想开始在我国流行,是在魏晋时期。当时的佛教适应我国国情,在魏晋玄学的影响下形成了我国般若学的“六家七宗”,在当时的思想界有一定的地位。到鸠摩罗什以后,由于他的大力译介,般若思想得到讯速传播。中国佛教后来形成的各家各派,其本上都从般若思想中得到了自身的思想成分。而玄奘译出《大般若经》,更是流传迅速,影响广泛,被认为是“镇国之典”,书定、受持、读诵、流布,皆有莫大的功德,死后可以升天,得到最后的解脱。由此,许多寺庙都诵读、供奉此经,以为积累功德的重要方法。